1-2 { 下課後 }
- lrotsp
- 2017年9月8日
- 讀畢需時 2 分鐘
遠離了一切塵囂，在遙遠的雪國中落下的種子，沒有開花，沒有結果，封沉在雪白的土地裡，等待著永遠不會到來的春天。
由於新學期的關係，棹沒有上滿整堂課，大綱講解完就迅速下了課。眼見學生們在宣告下課時就四處散逸，棹暗自感到有些受傷。
掃了一眼教室，注意到新同學仍尚未離去，於是便開口道：「啊，那個里同學麻煩留下來一下。」
被叫住的悠人僵了僵動作，低著頭放慢收拾的速度，好似如此就能逃過一劫。棹沈默了片刻，決定自己上前興許還快點。他提著背包拉上椅子，就像上課前那般，反坐在悠人面前。
放低了角度，棹直視進那掩在金髮後的灰綠雙眸，他開玩笑地說：「我只是社團老師，別怕，不會吃掉你的。」
他撇了一眼悠人在名單上的年級，「我注意到你是二年級生，我能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從合唱社轉過來嗎？」悠人壓著頭沒有回應，並不想深入談論這個話題。
沈默讓棹意識到自己的失言，「啊，我換個問題好了，剛才太唐突了。」棹搔著頭，和善地笑著問：「你喜歡文學嗎？」
悠人原以為會問些刺激性的問題，沒想到會是如此，他停頓了很久，就在棹想放棄的時候，點了點頭。
「哈哈！終於在這裡找到知音啦。」棹笑得眼珠子都瞇了起來，「想在這推廣純文學，老實說很不容易呀。」
少年沒有接話，依舊一副無視他人存在的模樣，唯一的反應就是稍稍瞪大的眼睛，不能理解為什麼只是點個頭也能讓對方如此高興。
棹不在意對方的反應，自顧自地繼續問道：「那喜歡小說嗎？」悠人輕輕地搖頭卻又立刻點頭再搖頭，複雜的意思讓棹一頭霧水，「呀，這是沒特別喜歡但不討厭的意思嗎？」
悠人這回很堅定的點了頭。見狀，棹噗哧的笑了出來，「你回答的還真認真。」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那淡金色的捲髮，結果弄得對方全身僵直不敢輕舉妄動。
「啊、抱歉抱歉，是我不好。」棹暗罵著自己薄弱的意志力，手忙腳亂的收回動作，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。
這時悠人想也沒想的就把東西一股腦地都掃進的背包，打算趁著棹沒有理由攔阻他的時候趕緊離開。
「——等、剛才是老師的不對。」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悠人，他趕緊接著道：「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？」從背包裡掏出一本書籍遞給悠人，「這本是雪國，希望你還沒看過，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借給你看了。」棹善意的扯了扯臉皮，臉上還殘存著方才的尷尬。
悠人側著頭，看不出來是在考慮還是發呆，棹舉著的手已有些發酸，但悠人最後並沒有接過，只是拿起背包就往外頭走，留下棹一人頹然地站在原地。
「⋯⋯啊啊。」棹抓了抓頭，暗罵自己是個白癡。在原地自責了很久，最終嘆口氣緩緩地從教室裡離開了。
挫敗的棹垂喪著肩，沒注意到悠人其實並沒有走遠，反而是站在一個角落目送前者離去，「⋯⋯」灰綠的眼珠子直盯著高大的背影，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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